第 6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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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5 章
林海棠比林燕反應更快, 立刻與百姓打聽是怎麽回事。
鴻湘樓被官府查封，說是有人與上面舉報鴻湘樓私自讓官妓贖身，所有人都被官府帶走, 而且被贖身那些官妓也得回來，牽連不少人。
林海棠面色慘白，林燕皺著眉頭，也發覺出不對勁了。
“長姐，為何偏偏是鴻湘樓？”
林海棠抿著唇，招呼林燕道：“我們先回去。”
回到客棧後把青山叫來, 卻是一問三不知。
“你當真不知道？”
青山一臉茫然：“姑娘, 我不知道啊, 主子當時給了我一沓銀票, 就說讓我帶姑娘們上京，那邊有人接應，還說處理完事情他騎馬趕過來。”
林海棠一言不發, 兩只手緊緊捏著帕子。
青山不明所以, 問道：“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？”
林燕嘆氣：“在路上聽見有人說大顯各地都在嚴加盤查官妓贖身事宜, 尤其是漠城, 聽說鴻湘樓已經被查封了。”
青山武功高強，心眼實誠, 腦子沒有青松轉的快, 一時沒反應過來。還是林燕解釋道：“如果當真如此, 那長姐也是從樓裏出來的，說不定外面正在找她。”
青山大驚，趕忙道：“姑娘先別急, 我出去打聽！”
“慢著，”林海棠立即叫住人, 焦急道：“還要打聽被官府抓走的人怎麽樣了。”
青山這回明白了，“姑娘是說，我主子有可能被抓走了？”
“官妓雖說不可贖身，但暗地裏都是約定成俗的事情，沒人會診的計較，除非……”
林海棠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，有些悲哀道：“除非有人故意為之。”
這人是誰，顯而易見。
只是她從未想過，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，那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蘇士明，會做出如此的事情。
或許，從他給她下蠱時開始，他t就不是那個蘇士明了。
“青山，你即可去打探消息。青梅，你去上街買幹糧，阿燕，我們收拾東西，趁著天未黑城門還沒關，盡早離開。”
林燕點頭：“對，萬一真的有人認出，到時候官府肯定會派人抓我們的。”
林海棠道：“不，我是要回漠城。”
“回漠城？”林燕失聲道：“萬萬不可，長姐，豈不是正如他們的意？”
青山也勸，說事情不一定是怎麽回事，但林海棠看似柔弱的姑娘，實則堅韌如鐵。
“我必須回去。”
如果當真如她所料，她必須回去解決這件事。
……
林海棠猜的沒錯，事情罪魁禍首正是蘇士明。
那時候他和林海棠約好逃出漠城後一起回江南，但是在約定地點並沒有林海棠的蹤影。
蘇士明認定是江城搞的鬼，可卻沒有證據。這時候蘇士明父親派人來抓他，要壓他回去溫書，參加今年的秋闈。
蘇士明是近幾日才和他們談妥，讓他辦完這件事就回去。
他父親是禮部侍郎，蘇士明在漠城這等小地方便是貴客，衙門縣令熱情招待，還迫於壓力去處理官妓贖身的事情。
“公子，他還是如之前的說法。”
雖說江氏一族在漠北頗有聲望，但到底只是普通百姓罷了。所謂民不與官鬥，就是因為官府可依據律法做事，普通百姓毫無抵抗之力。
“他是塊硬骨頭。”
蘇士明坐在那，不覆之前的溫潤平和，滿眼戾氣。“三番五次的搶走海棠，當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他？私自贖官妓，這是重罪。若他招出海棠在哪，我可以饒了他一條命，若是他不說……”
天黑如墨，屋裏只點著一盞油燈，蘇士明的身影隱在暗色裏，叫福順覺得頗為陌生。
侍候蘇士明多年，知道他是善良柔和的性子，但萬萬沒想到，他竟然下令對江城用刑。
福順嘆氣，暗道那個江城若是聰明點趕緊交出人，還能落得個好結果，如若不然……誰都不知道蘇士明會做出什麽事。
“走，我過去瞧瞧。”
蘇士明如今就住在衙門，縣令和衙門中人吩咐過，他可隨意進出牢房。
守門的衙役看見蘇士明趕忙行禮，道：“蘇公子。”
蘇士明點頭，“我進去看一眼江城。”
衙役一臉諂媚，道：“剛用完刑，裏面都是血，味道怪難聞的，不若公子想問什麽告訴小的，小的進去幫您問。”
“我自己來。”
衙役訕訕，只得帶人進去。
因著之前秦王一直在漠北一帶，所以漠城治安甚好，鮮有作奸犯科的事情發生，牢房裏幾乎空蕩蕩，幾人的腳步聲回響，空氣中散發著許久不見天日的黴味。
牢房呈現一字型，兩旁是關押犯人的窄小房間，中間寬敞的過道，偶有油燈掛在墻壁上，光線忽明忽暗，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。
一直走到盡頭，這裏並不是兩個牢房相對，而是只有一間牢房，對面是大塊空地，放著桌椅板凳，墻上掛著各種刑具。
一張長條凳上還在滴落血跡，濕濕嗒嗒，在地上匯聚成一小汪赤紅。
蘇士明只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，站在最後那間牢房前。“江公子，可想起來她在哪了？”
牢房逼仄潮濕，墻角處甚至都發黴長草，老鼠蟲子窸窸窣窣的爬過，地上散落著稻草。而靠墻處則堆放著稻草做的床榻，上面躺著一個人。
湖藍色的錦袍，肩寬腿長，只是他面朝下，發鬢散亂，叫人看不清他的臉。
“我說過，她死了。”
被關在牢獄裏已經有五天，江城從一開始的口供便是，贖身之後林海棠就死了，他甚至供出在鴻湘樓後院一處地點，挖出一具屍骨，指認那就是林海棠。
蘇士明怎麽可能信？認準了江城藏著人，所以叫人對他用刑。
江城趴在那動彈不得，臀上的衣料被打的稀爛，隱隱透著血肉。耷拉在地上的兩只手紅腫如蘿蔔，指尖還透著血。
只是他已經落得如此慘的下場，竟然還不說出林海棠在哪。
難道，他就不怕死？
蘇士明面色鐵青，呵斥道：“江城，如今你已經是階下囚，你不知道吧，江氏一族將你逐出族譜，聲明江家沒有你這個人，早就廣而告之，漠城人人皆知。你以為他們會救你？做夢！”
江城薄薄的眼皮掀了掀，依舊一動不動。
他早就料到了。
江氏一族所有人都重利薄情，如今他惹上官司，不用江老爺子出手，他那個親爹就會第一時間跳出來，斬斷他們的關系，免得惹火燒身。
果然啊，他骨子裏就流淌著薄情寡義的血脈。
見江城反應平平，蘇士明更為氣惱：“江城，只要你說出她在哪，我保證讓你出去，還會將你名下充公的財產如數奉還，難道你甘心這麽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？”
說實在的，蘇士明見到查封江城財產賬目時，他嚇了一跳，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富裕。
江城腦袋擡了一下，蘇士明大喜，認為他有所松動，於是叫人打開牢房門，他走了進去，和江城面對面。
“她在哪？是在漠城？還是被你送到其他地方了？”
江城費力的擡起頭，那雙昳麗的眉眼失了焦距，布滿紅血絲。
“我說了之後，你會對她如何？”
蘇士明見此，立刻蹲下，保證道：“放心，我不會對她怎麽樣，而且我還會求情叫衙門放你離開，免去責罰。”
大顯律法，江城該牢獄中呆一年，罰金五百兩，若是十倍上繳，則免除責罰。
他大可以交錢，可蘇士明暗示縣令查封江城資產，讓他無錢可用，擺明了就是要教訓他。
江城微笑，“真的？”
蘇士明道：“自然是真的，所以，她在哪？”
“你過來我便告訴你看，只告訴你一個人。”
江城朝他招手，蘇士明鬼使神差的湊了過去。
“她死了。”江城冷冷吐出幾個字。
“你耍我？！”
蘇士明大怒，直接叫人把江城拖出去，他要親自上刑。
趴在凳子上，棍子打在血肉之上發出悶響，江城一聲都不吭，像是一具屍體。
蘇士明大怒，照著江城的小腿，狠狠砸了過去。
……
“呼~”
日夜不停地趕路，林海棠休息不好，就算睡著了也總是做噩夢。方才她就是被驚醒，一腦門的薄汗，坐在那緩緩吐息好一會才平覆下來。
原本林海棠讓林燕和青梅留在原地，她和青山回來，但林燕不肯，說什麽也要一起，還說有個照應。
幸好肚子裏的孩子懂事，林海棠幾乎沒什麽感覺。她怕江城出什麽事情所以沒胃口，但為了孩子也要吃東西。於是接過青梅遞來的餅子，咬一口咀嚼很多次再咽下。
他們幾乎是日夜不停的趕路，累的青山憔悴了好幾歲的模樣。不過他撓頭道：“這都沒什麽，我也擔心主子。”
路上落腳時，林海棠還叫人請了大夫，看診過後說胎兒穩固，她才松了口氣，不過還是叫大夫開了安胎藥，時不時喝上一副。
十天的路程，他們五天就趕了回去。
林海棠特意叫他們幾個都喬莊打扮一番，讓青山先去探探實情，她們幾個女眷在客棧裏等著。
這一等便是半天，黃昏時候青山踩著夕陽回來，面色難看的如實稟告道：“姑娘，真的出事了。”
青松不見蹤影，江城入獄，江氏昭告所有人江城不是江家人，擺明了不管。
“不止如此，”青山咬牙切齒，青筋暴起，“他們還將主子母親的屍骨刨出來，扔在亂葬崗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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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海棠比林燕反應更快, 立刻與百姓打聽是怎麽回事。
鴻湘樓被官府查封，說是有人與上面舉報鴻湘樓私自讓官妓贖身，所有人都被官府帶走, 而且被贖身那些官妓也得回來，牽連不少人。
林海棠面色慘白，林燕皺著眉頭，也發覺出不對勁了。
“長姐，為何偏偏是鴻湘樓？”
林海棠抿著唇，招呼林燕道：“我們先回去。”
回到客棧後把青山叫來, 卻是一問三不知。
“你當真不知道？”
青山一臉茫然：“姑娘, 我不知道啊, 主子當時給了我一沓銀票, 就說讓我帶姑娘們上京，那邊有人接應，還說處理完事情他騎馬趕過來。”
林海棠一言不發, 兩只手緊緊捏著帕子。
青山不明所以, 問道：“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？”
林燕嘆氣：“在路上聽見有人說大顯各地都在嚴加盤查官妓贖身事宜, 尤其是漠城, 聽說鴻湘樓已經被查封了。”
青山武功高強，心眼實誠, 腦子沒有青松轉的快, 一時沒反應過來。還是林燕解釋道：“如果當真如此, 那長姐也是從樓裏出來的，說不定外面正在找她。”
青山大驚，趕忙道：“姑娘先別急, 我出去打聽！”
“慢著，”林海棠立即叫住人, 焦急道：“還要打聽被官府抓走的人怎麽樣了。”
青山這回明白了，“姑娘是說，我主子有可能被抓走了？”
“官妓雖說不可贖身，但暗地裏都是約定成俗的事情，沒人會診的計較，除非……”
林海棠腦海裏閃過一個人影，有些悲哀道：“除非有人故意為之。”
這人是誰，顯而易見。
只是她從未想過，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，那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蘇士明，會做出如此的事情。
或許，從他給她下蠱時開始，他t就不是那個蘇士明了。
“青山，你即可去打探消息。青梅，你去上街買幹糧，阿燕，我們收拾東西，趁著天未黑城門還沒關，盡早離開。”
林燕點頭：“對，萬一真的有人認出，到時候官府肯定會派人抓我們的。”
林海棠道：“不，我是要回漠城。”
“回漠城？”林燕失聲道：“萬萬不可，長姐，豈不是正如他們的意？”
青山也勸，說事情不一定是怎麽回事，但林海棠看似柔弱的姑娘，實則堅韌如鐵。
“我必須回去。”
如果當真如她所料，她必須回去解決這件事。
……
林海棠猜的沒錯，事情罪魁禍首正是蘇士明。
那時候他和林海棠約好逃出漠城後一起回江南，但是在約定地點並沒有林海棠的蹤影。
蘇士明認定是江城搞的鬼，可卻沒有證據。這時候蘇士明父親派人來抓他，要壓他回去溫書，參加今年的秋闈。
蘇士明是近幾日才和他們談妥，讓他辦完這件事就回去。
他父親是禮部侍郎，蘇士明在漠城這等小地方便是貴客，衙門縣令熱情招待，還迫於壓力去處理官妓贖身的事情。
“公子，他還是如之前的說法。”
雖說江氏一族在漠北頗有聲望，但到底只是普通百姓罷了。所謂民不與官鬥，就是因為官府可依據律法做事，普通百姓毫無抵抗之力。
“他是塊硬骨頭。”
蘇士明坐在那，不覆之前的溫潤平和，滿眼戾氣。“三番五次的搶走海棠，當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他？私自贖官妓，這是重罪。若他招出海棠在哪，我可以饒了他一條命，若是他不說……”
天黑如墨，屋裏只點著一盞油燈，蘇士明的身影隱在暗色裏，叫福順覺得頗為陌生。
侍候蘇士明多年，知道他是善良柔和的性子，但萬萬沒想到，他竟然下令對江城用刑。
福順嘆氣，暗道那個江城若是聰明點趕緊交出人，還能落得個好結果，如若不然……誰都不知道蘇士明會做出什麽事。
“走，我過去瞧瞧。”
蘇士明如今就住在衙門，縣令和衙門中人吩咐過，他可隨意進出牢房。
守門的衙役看見蘇士明趕忙行禮，道：“蘇公子。”
蘇士明點頭，“我進去看一眼江城。”
衙役一臉諂媚，道：“剛用完刑，裏面都是血，味道怪難聞的，不若公子想問什麽告訴小的，小的進去幫您問。”
“我自己來。”
衙役訕訕，只得帶人進去。
因著之前秦王一直在漠北一帶，所以漠城治安甚好，鮮有作奸犯科的事情發生，牢房裏幾乎空蕩蕩，幾人的腳步聲回響，空氣中散發著許久不見天日的黴味。
牢房呈現一字型，兩旁是關押犯人的窄小房間，中間寬敞的過道，偶有油燈掛在墻壁上，光線忽明忽暗，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。
一直走到盡頭，這裏並不是兩個牢房相對，而是只有一間牢房，對面是大塊空地，放著桌椅板凳，墻上掛著各種刑具。
一張長條凳上還在滴落血跡，濕濕嗒嗒，在地上匯聚成一小汪赤紅。
蘇士明只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，站在最後那間牢房前。“江公子，可想起來她在哪了？”
牢房逼仄潮濕，墻角處甚至都發黴長草，老鼠蟲子窸窸窣窣的爬過，地上散落著稻草。而靠墻處則堆放著稻草做的床榻，上面躺著一個人。
湖藍色的錦袍，肩寬腿長，只是他面朝下，發鬢散亂，叫人看不清他的臉。
“我說過，她死了。”
被關在牢獄裏已經有五天，江城從一開始的口供便是，贖身之後林海棠就死了，他甚至供出在鴻湘樓後院一處地點，挖出一具屍骨，指認那就是林海棠。
蘇士明怎麽可能信？認準了江城藏著人，所以叫人對他用刑。
江城趴在那動彈不得，臀上的衣料被打的稀爛，隱隱透著血肉。耷拉在地上的兩只手紅腫如蘿蔔，指尖還透著血。
只是他已經落得如此慘的下場，竟然還不說出林海棠在哪。
難道，他就不怕死？
蘇士明面色鐵青，呵斥道：“江城，如今你已經是階下囚，你不知道吧，江氏一族將你逐出族譜，聲明江家沒有你這個人，早就廣而告之，漠城人人皆知。你以為他們會救你？做夢！”
江城薄薄的眼皮掀了掀，依舊一動不動。
他早就料到了。
江氏一族所有人都重利薄情，如今他惹上官司，不用江老爺子出手，他那個親爹就會第一時間跳出來，斬斷他們的關系，免得惹火燒身。
果然啊，他骨子裏就流淌著薄情寡義的血脈。
見江城反應平平，蘇士明更為氣惱：“江城，只要你說出她在哪，我保證讓你出去，還會將你名下充公的財產如數奉還，難道你甘心這麽多年的心血付之東流？”
說實在的，蘇士明見到查封江城財產賬目時，他嚇了一跳，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富裕。
江城腦袋擡了一下，蘇士明大喜，認為他有所松動，於是叫人打開牢房門，他走了進去，和江城面對面。
“她在哪？是在漠城？還是被你送到其他地方了？”
江城費力的擡起頭，那雙昳麗的眉眼失了焦距，布滿紅血絲。
“我說了之後，你會對她如何？”
蘇士明見此，立刻蹲下，保證道：“放心，我不會對她怎麽樣，而且我還會求情叫衙門放你離開，免去責罰。”
大顯律法，江城該牢獄中呆一年，罰金五百兩，若是十倍上繳，則免除責罰。
他大可以交錢，可蘇士明暗示縣令查封江城資產，讓他無錢可用，擺明了就是要教訓他。
江城微笑，“真的？”
蘇士明道：“自然是真的，所以，她在哪？”
“你過來我便告訴你看，只告訴你一個人。”
江城朝他招手，蘇士明鬼使神差的湊了過去。
“她死了。”江城冷冷吐出幾個字。
“你耍我？！”
蘇士明大怒，直接叫人把江城拖出去，他要親自上刑。
趴在凳子上，棍子打在血肉之上發出悶響，江城一聲都不吭，像是一具屍體。
蘇士明大怒，照著江城的小腿，狠狠砸了過去。
……
“呼~”
日夜不停地趕路，林海棠休息不好，就算睡著了也總是做噩夢。方才她就是被驚醒，一腦門的薄汗，坐在那緩緩吐息好一會才平覆下來。
原本林海棠讓林燕和青梅留在原地，她和青山回來，但林燕不肯，說什麽也要一起，還說有個照應。
幸好肚子裏的孩子懂事，林海棠幾乎沒什麽感覺。她怕江城出什麽事情所以沒胃口，但為了孩子也要吃東西。於是接過青梅遞來的餅子，咬一口咀嚼很多次再咽下。
他們幾乎是日夜不停的趕路，累的青山憔悴了好幾歲的模樣。不過他撓頭道：“這都沒什麽，我也擔心主子。”
路上落腳時，林海棠還叫人請了大夫，看診過後說胎兒穩固，她才松了口氣，不過還是叫大夫開了安胎藥，時不時喝上一副。
十天的路程，他們五天就趕了回去。
林海棠特意叫他們幾個都喬莊打扮一番，讓青山先去探探實情，她們幾個女眷在客棧裏等著。
這一等便是半天，黃昏時候青山踩著夕陽回來，面色難看的如實稟告道：“姑娘，真的出事了。”
青松不見蹤影，江城入獄，江氏昭告所有人江城不是江家人，擺明了不管。
“不止如此，”青山咬牙切齒，青筋暴起，“他們還將主子母親的屍骨刨出來，扔在亂葬崗裏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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